读利奥塔《后现代性与公正游戏》
新年新居闲翻一册二十年前的旧书,感到既陌生又熟悉,所谓陌生是因为对作者的名字利奥塔一无所知,所谓熟悉,则是文字游戏所蕴含的精神趣味再一次被利奥塔独特激起。
人类的行为有多少是难以被人类自身所理解的?人类的问题有多少是刻意去寻求答案却难以有答案的?种族、国家、宗教、政治的纷争,是不是都会冠冕堂皇地借用生存、公正、信仰、民主的名义,行驶极其肮脏的甚至是残忍的灭绝人性的行为来解决呢?
一、“我”就是标准
所谓古典的,就是一定存在一个标准或者衡量尺度,而现代主义则相反,“我思考我发现我衡量然后我判断”……不存在依据某种标准的判断,利奥塔的精神。
古典主义就是“循规蹈矩”,和时间没有关系,恰如现代主义,并不代表现在的一样,如此一来,是不是现代主义更显得个性化以至于更显得更加混乱?
不是没有标准,而是每一个个体都有自己的判断,那么,是不是一百个人就会有一百个公正的指令?
二、犹太人
欧洲如此仇恨犹太人,是不是表明一种历史渊源?难以想象西人直到现在,还秉持着古典主义的精神对待犹太人,上千年都过去了,竟然还会亵渎犹太人的墓地,骨子里的仇恨是由什么支撑的?
犹太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民族?颠沛流离几千年,他们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恰如欧洲人也总是不忘他们之间的仇恨,也许,犹太人真是一个神秘的民族——套用维特根斯坦的一句名言:“犹太人(世界)是怎样的这一点并不神秘,而犹太人(世界)存在着,这一点是神秘的” ——子皮碎语
仅仅“要公正服从是不够的”!也许犹太人更清楚公正是什么,而不是简单的依据现有的律法或者公正的标准去判断行为的合法性。因为犹太人很清楚,“我们没有公正的标准”,这更显得我们缺乏精神的独立性——所以犹太人明白“那些最不服从的人,可能是完全公正的。” 这样说起来,犹太人更像一个自由的人。
三、关于公正
民众赋予政府或政府首脑(y)拥有权威,然后民众(x)有义务执行权威的行动命令(a),问题是,假如行动是非公正的(比如杀人),而民众却承担着“义务”去执行命令,而且还是合法的!世界充满了荒谬性充满了难以摆脱的悖论。
也许,人类真的不清楚什么是公正,然而又必须公正,就像y制定律法,x必须遵守,但律法本身是否保证公正?记不得在那本书上看到这样一句话:人为的东西都长久不了。恰如夏多布里昂说:“如果原则、社会和人发生了变化,昨天是好的东西,今天就过时,无效。”那么,是不是说,其实公正不是一个永恒不变概念,而是一个有时效性的概念?
没有一成不变的戒律或者“指令”!也就是权威(y)为了获得公正就可以发动战争甚至生灵涂炭……一般而言,树立权威(y)就是被认可有义务执行权威(y)的“指令”,所以拥戴权威也就意味着甘愿被“奴役”。
当利奥塔对米国在在华盛顿一块“毫无瑕疵的草坪上挖出一条肃穆的、由蜡烛照明的壕沟,并取名‘越战纪念碑’”的时候,陷入“世纪末的哀伤之中”(P124)。子皮忽然就想起米国会默认日本的甲级战法被移入靖国神社!所以也许公正的概念,不过是权威们的游戏而已,而规则完全由权威确定,那真的是恐怖的游戏!你以为民众(x)可以制约权威(y)?太天真了。所以子皮相信卡夫卡在小说《万里长城在建时》的一句话:百姓到京城(衙门或者政治的象征)的距离要比到上帝的距离远得多。换句话说,民众(x)既然离权威(y)那么远,何苦奔波劳顿呢?更何况权威在大多数涉及关于“公正”与否的事件中是不会顾及民众情绪的。
四、政治话题
利奥塔提醒的问题是,法西斯政治只是专制,而斯大林则是恐怖政治,似乎和汉娜·阿伦特持有相似的观点,两种政治的区别在于恐怖政治有政治犯的集中营,而专制没有。可是这两种政治对人类社会造成的伤害又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呢?
通俗地说,资本主义就是无限性的欲望,由于欲望无限膨胀,也就不断创造新标准,从而使物欲达到极致的社会。
作为资本主义的资本,显然现在更提现其根本性,尤其是,资本主义社会的权威(y),已经和资本存在着千丝万缕的瓜葛,这样,民众(x)必将走向深渊,因为贫富差距随着资本问题的加剧会越来越大。
当马克思主义的实践成功以后又不知不觉地回到了老路?是不是每一种革命都会重蹈覆辙?也许,改朝换代不过是换了一个权威(y)而已,而已而已……
由之
碎语石城仙林无乐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