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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郑素描(初稿)(发布于2020年06月19日,阅读次)

     

    老郑素描(初稿)

    老郑喜欢说话那是肯定的,否则人生趣味会丧失,假如时间久了,就会发现,老郑的说话有两个非常重要的特色,其一是话语极具攻击性,一不小心就把一群人禁言了;其二是,老郑的话语又完全没有攻击性,完全不在乎任何人说任何话。

    这显得很有意思,当然老郑本来就是一个有意思的人。而造就第一个特色的,大抵是因为时代所赐,比如降生于五六十年代的我们,从一开始就一直被一种枯燥单一的语言包围着。革命初期,有文化的少,所以語言單一容易上口,不想這種語言風格竟然成了一種範式,直接腐蝕了一代又一代人。及至大革命结束,由于惯性,虽然已有文化的老郑們依舊擺脫不了這種话语風格,马上又进入另一种单一的语境,可見流毒之深。這一點老郑显然不如王小波來得詼諧,假如王小波想說一些“要命”的話,就會摒棄老郑的“革命”語言,而是黑色幽默一下,讓“領導們”找不到話柄,那就显得比較負責任,也算是有文化的又想說話的人。而老郑的话语让子皮想起了王小波寫過的“他小舅”,小舅就有點老郑的味道,因為直不籠統地說領導是“傻逼”,結果被送進“習藝所”,进了“习艺所”还不老实不听话就被领导们说成“居心叵测”。这是不负责任只图口快的表现,因为害得王小波整日奔波失魂落魄地想法设法把小舅拯救出来。

    虽然自从可以感受文字以后,语言极其枯燥乏味,但十几岁的童儿并不觉得乏味,热烘烘的屁颠屁颠的就这样跟上文字节奏——估计,五六十年代出生的我们,也就习惯了这样的文字语言习性,时不时的“革命”形象一下,这是病根所在吧。这病目前早已无限扩散到九州的山山水水以至于任何人无处可逃,骨子里充满了“革命”热血,话语完全成为一种冲动的发泄口……结果子皮很疑惑,难道我们的话语就那么单调?还是国人本就丧失了话语能力?

    政 治语言的自由度一直是由衙门把持的古今中外似乎毋容置疑,远的不说,近一百年能够放上桌面的有委员长时期、希特勒时期、麦卡锡时期、斯大林时期、革命时期……问题是,为什么国人在文明数千年以后忽然丧失了话语能力!国人的文明呢?!也许,在“康乾盛世”津津乐道以后,国人的文明日渐式微,以至于到了民国初期达到要灭汉字的程度,罪魁祸首乃是西人的“话语”能力,那是坚船利炮的“话语”,于是乎,科学、民主、自由、平等铺天盖地。科学难不成造就了强盗?还要美其名曰:文明?也许轻描淡写的一句“雕虫小技”来印证华夏即使有土壤,也无意培植,有点夜郎的味道,但文明,从来就不该包含“掠夺”假如“科学”意味着强盗的话!“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所以西人的智者反而身体力行地抨击资本主义而返璞归真,向往华夏文明的智慧,或许也可印证华夏文明才是人类文明的根基。

    这件事跑到老郑那里,话题就难以打住了,你那不就是愚昧嘛!你不相信人家科学,不相信人家文明?可是人家的文明在哪里?坚船利炮?那不是强盗吗?你和强盗去讲文明?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理由是什么?你不文明!你能接受?日本军国主义军队杀进你家里,理由是什么?你不文明!你能接受?

    五六十年代的人是可悲的,单一的语言造就了世界观,忽然有一天打开了窗户,发现世界的“语言”很丰富,然后跟着世界潮流跑,老郑跑得很欢,而且估计,“流毒”也很深,因为总是诅咒海内没有跟着潮流跑啊!子皮就纳闷了,海内也是跟着潮流跑的啊,唯独把海内老祖宗忘记了!当然,老郑应该不会忘记。

    挖祖坟的事是我们自己干的,从一百多年前开始,一废科举,开新学,国人立马丧失语言能力;二是新文化,以至于不灭汉字国将不国。彼时文化人的脑袋里能蹦出的基本上就是西人的词汇或者西人的解读,而我们这一代更是糟糕,因为大革命以后,我们生长在单一的语言环境中,造成自身华夏文明的烙印极浅,在这样境况下,老郑、子皮们应运而生。比如,刘某某死在狱中了,那肯定是人权问题;一声令下,步调一致,那是专制问题;硕鼠满仓,那是制度问题……子皮有时候真佩服老郑,他什么都知道呢。

    有一个传播很久的话题:老妈和老婆落水了,问儿子先救谁?那是典型的智障问题!中华文明断不会产生这样的故事哪怕是玩笑,因为华夏文明在这个问题上根本就没有疑问,这只能说明,国人真的离“中国人”这三个字越来越远了。

    世界已经一塌糊涂!所谓的现代文明,是一个充满物欲、利润、掠夺、破坏、霸道……而这一切,都是“话语”惹的祸。老郑始终怀着“立志出了研究室就入监狱,出了监狱就入研究室”的“最高尚优美的生活”情怀,所以那句口头禅“好日子不多了”确实有惊人之处,因为老郑已经洞悉了人类开始走向末路了。

     

    20200617

    由之于海上无乐斋

     

    19196,陈独秀在《每周评论》上发表了一篇题为《研究室与监狱》的随感录,文中称:"世界文明发源地有二:一是科学实验室,一是监狱.我们青年要立志出了研究室就入监狱,出了监狱就入研究室,这才是人生最高尚优美的生活."如其所言,陈独秀一生先后五次被捕入狱,累计监押时间达五年之久,可谓过足了"人生最高尚优美的生活".五次被捕,从一个侧面生动地反映了陈独秀一生丰富的斗争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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