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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荒唐的游戏》(发布于2009年05月10日,阅读次)

    《荒唐的游戏》

    [法]罗歇·瓦扬 著  安徽文艺出版社19939月第2次印刷。印数:1001-6000

     

    唯有生物学的某些形式,尤其是形态学的研究还勉强博得我们几分好感,因为它们与诗歌的那些非理性的方面有着某些相通之处;正因为如此,当我置身于乡野时,我研究的是植物学纯粹形式研究的那部分,亦即植物的鉴别与命名。由于对理性科学的蔑视,人们很容易渐渐摈弃进步的概念,坚信人类为“改变世界面貌”的种种努力都是徒劳的,继而慢慢回归到手工时代,重又赞颂古老的种族美德。正是通过这样的道路,我们中间的某些人最终信奉了种族主义;就反叛而言,倘若没有被纳入阶级意识的范畴,那它最终可能导致法西斯主义,也可能导致共产主义。但是,我们自以为绝对超越了种种问题,因为我们是一些“失业的知识分子”。       P21

     

    “你筑路,我炸路,”马拉说,“我们相互不补充,我们应该彼此理解……”  P26

     

    大多数人都试图用历史学家或政治家为解释过去而使用的观念,来认识对他们的私生活发生了影响的重大事件;然而,倘若发生的事件具有绝对前所未有的特征,那么用旧的观念对它们进行解释,便只能是零碎的;不仅新的特征难以得到清醒的认识,而且那些片面的看法必将导致令人心痛的矛盾——于是便造成混乱与困惑,直到出现一个天才人物,为他所处的时代的各种人们设身处地地考虑问题,发表看法,对事情提出一种贴切的解释。……唯有共产党人有着自己的一种学说,使他们得以对事件进行严密的解释。天才人物将从他们的队伍中诞生……                P86-87

     

    要说法国人怯懦,那就好比说工人梦想成为小资产阶级(如我妹妹所说),并不说明问题。有对的一面也有其错的一面;这是因为问题提的不对。只要成了自由人,他就会以自由人的方式进行思维。生命的伟大在于奴隶一旦哪天得到了解放,就会自己创造自由人的环境;这一切就像毛毛虫变成蝴蝶一样,难以解释清楚。      P88

     

    “凡不相信灵魂不朽的人,”马拉说,“都倾向于在尘世间寻求幸福,他们要求得到自己的那一部分的物质财富,要求增加工资,为获得这一切,不惜举行罢工。与他们相反,教父们宣扬,天堂是在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的大门只给那些表现顺从的穷人打开;不幸的富人给自己关闭了天堂之门……为此,老板们给教父们提供吃的用的……”  P92

     

    我们大家都孤单。这并不是环境问题,也不是因为我们是非法分子:人本身总是孤单的,你将永远孤单……       P124

     

    他的整个生活都在未来。他把自己的过去,把20岁到36岁这个漫长的人生阶段看作学习的某种延伸;他为自己丰富了各种经历而不用为之承担后果而庆幸,因为他从来未答应过要‘做一番事业’,与某个社会连成一体,在他年轻的时代,他就认为理想已经过时,偶像纯属荒唐,而苟且偷生,倒是可能的。除了这些他十分清醒的原因之外,某种本能始终都在提醒着他戒备人类往往视之为己有的那些功能,以及‘伴随着’人生的劳作与行为。他为此感到庆幸!  P128-129

     

    ……小学女教师、邮电局女职工做爱很单纯,同公爵夫人别无二致。所有中间阶级的女人跟人睡觉不是为了找丈夫,就是为了使丈夫得到擢升。  P176

     

    “您还记得两年前在大街小巷流传的那件事吗?故事发生在一艘因海上无风停驶的帆船上;洋面上风平浪静,众人百无聊赖。有位旅客组织了一场游戏,我别的说不清楚,只知道游戏导致了冲突,船翻了,在渺茫无际的大西洋上,仅剩下一根漂浮的船梁,多亏这根船梁,船上的鹦鹉奇迹般地得救了,它不知疲倦地重复叫喊:‘说到愚蠢的游戏,这就是愚蠢的游戏。’我亲爱的同志,我们这个故事的教益就在这里。”

    “妙……”马拉说,“您刚才所说的一切——说得那么有趣——只表明一件事:最初,‘抵抗运动’没有满足任何迫切的需要,对你们……或许对法国不少小资产者和资产者来说,那不过是一场游戏……;当游戏变得危险的时候,你们叫暂停……可是,我很想知道,在您看来,什么才不是游戏?”

    “生活,普普通通的生活……”

    “不明白。如果世上存在游戏,那游戏也就成了生活的一部分……拟或叫游戏生活……”

    “啊!您是个诡辩者……同弗雷代利克、同他所有的朋友全是一路货。你们读书读得太多了,我的母亲会这样说。我也一样,书读得太多了。我们腐化堕落了。一切比我们想象的要简单得多。你去问一问法夫尔夫人,什么叫正经,什么叫不正经,她马上会告诉你的。” P203-204

     

    “他总是‘站在天狼星上’看自己。在那空中,他就不再是弗雷代……当然。阶级斗争使他反感:这是他竭力回避的一个问题;他恨不得立即跳越到无阶级社会,那是我们将来要实现的社会。从天狼星那个高度来看,似乎这个社会已经实现了。您要是给他引用列宁的一句名言:‘共产主义就是苏维埃政权加上全国电气化,’那他就会回避争论,但是,电气化怎么能够完全改变永恒的人的命运?”    P210

     

    “请你理解我,”安妮央求道,“这一夜,这个星期以及我们刚刚经历的这几个月就像恶梦一样荒唐,荒唐得令人惶惶不安。为什么我非要帮助这个人去杀害另一个人?为什么那个人是我的同志,而这个人却是我的敌人?为什么他们就不能换个位置呢?我就认识一个年轻姑娘,她的情况同我没有多少区别——同样的社会地位、同样的学业、连穿戴打扮也相似——可她却成了保安队员:相反的情况难道就真的不可想象吗?我的意思是说,1941年,在选择命运的紧要关头,当这一位或另一位都还没有受牵连、被卷入的时候,难道就绝对不可能想象她会成为共产党人而我会当保安队员吗?我提出这一问题本身就足以表明我在这两年来所经历的整个生活实在荒唐可笑,那不过是一场血腥的游戏,绝对没有任何必要,是不可饶恕的。”

    马拉强烈地提出了异议。是无数有意或无意的动机使安妮作出了选择;要是假定她可能会作出另一种选择,那就等于假定她可能生下来是个霍屯督人(西部非洲的一个民族):显然,她就不再是她了;这类问题属于“纯理性的不合常情的应用”范围。

    ……

    现在,她对革命的效果产生了怀疑:人总是剥削人,一个惟利是图者阶级将被另一个惟利是图者解决取代,等等……   P216-217

     

    “左派的人,”他解释说,“……他的第一个举动必定是抗议、煽动人群、说服他们,让他们了解自己拥有的权利,唤醒他们,鼓动他们进行攻击;左派的人是这样的人:每当苛捐杂税过重,他便认为可以拒交,于是鼓动抗税者及有关团体,密谋反对君。

    与此相反,右派的人却以维护秩序的名义称无需去改变现有的混乱状况。从今天早上的情况来看,还应考虑到一点,那就是农民们不应该忘记他们属于被征服的平民百姓,他们应该忍耐,承受其失败的苦果。总之,那些苦果正是对他们错误的过去的一种惩罚……”

    ……

    “左派的人相信铁路、飞机、无线电报、控制绝症的疫苗、给人带来青春活力的移植手术、男女平等及制止战争的国际协约;左派的人相信人,并不认为人的能力有着先天的限制。

    右派的人则相信上帝、经济规律的必然性、地狱、不治之症、梅毒、女性的永恒、压在犹太民族头上的不幸和不可避免的战争,认为将永远存在‘富人和穷人’,元帅是可净的,希特勒是不可战胜的。”    P218-219

     

    “劳动者往往为了‘谋生’而被迫从事一项不能满足任何个人需要、不能满足任何志向的工作,被迫出卖自己的劳动换取一份工资,被迫将自己的阳光、自己的生命出卖给另一个人。这是一种无限的屈辱(如果工厂属于劳动者,如果劳动者是为自己工作,那情况就会有本质的区别)。对于未曾被雇佣过、不是以赚钱为唯一目的而工作的人来说,要理解这种屈辱是很难的。您不妨试试看。对于一个敏感的人来说,这是一种‘不可饶恕’的屈辱。请你站在女人的角度体会一下:雇佣劳动者完全处在妓女的地位,像妓女一样出卖自己。

    “甘心一辈子当普通工人的人是个‘可怜的妓女’。

    “想‘出人头地’成为工头(或部门主任、办事处主任、大食品杂货店主)而俯首帖耳、吹牛拍马或玩弄诡计的工人,有人说那是好工人、好职员,是出色的小工人之家,把他们奉为楷模;其实那是‘卑鄙的’妓女。

    “可是一旦他成为战士,一切全都改变了。……”     P225-226       

     

    “……这就是概率论的理论所要求的,爱伦·坡曾经说过,‘人类学识方面的辉煌成就和最惊人的发现全归功与这一理论。’”          P283

     

    受过教育、富有教养的人们,他们太成熟了,成熟得连他们自己干什么都不明白…… P290

     

    由之

    2000109第一次阅读

    20093月第二次阅毕

    200959摘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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