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戏剧》(发布于2010年01月05日,阅读次)

《中国人的戏剧》

（清）陈季同著 李华川 凌敏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1月第一版

一位古人（指苏格拉底）曾说，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什么也不知道。这样说需要很大勇气。    P6

人类到处在寻找答案，尽管西方很伟大，也还没有向被深思冥想所延缓的东方揭示谜底。 P7

比较是精神的习惯；尽管这是一种坏习惯，但在研究这个问题时，我却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人们只是在觉得有利的时候才会进行比较：这是一种像诡辩一样有吸引力的论证方式。P8

1263年（纪年未必准确，译者注），忽必烈颁布了一道奇怪的谕旨，将女演员和妓女列入同一个官方等级，将这两种职业等同起来。……最终，因为伤风败俗招致怨恨，女演员被一纸诏谕废止。只有妓女就足够了！  P24

这位皇帝（明太祖朱元璋）将文官召集到面前，对他们说：“古人著书少而精；其书皆鼓吹仁义，宣扬圣贤品德，有助于敦风化俗。此亦当世需。今日文人著作繁多而不切实用。古人笔法质朴，可传之四海；文风流畅明晰，言简意赅。其最著者如诸葛亮《出师表》，何其明白易懂？此文仅区区数纸，然行文简洁准确，情深意切，说理透辟，足以打动人心。不独当日之人读之欣然，今人亦是如此。今之文人为文全然不同，风气繁复夸饰，文胜于质；以晦涩艰深为高。尔等身为士林领袖，理应转移世风，以古人为法。”   P42

一个社会的幸福与不幸都取决于人类中天才所指引的行动方向；尽管它与道德一样从来都缺乏听众，但历史还是证明，所以得灾难都只是源于天才人物过于突出的个性，并且，如果神的使命对人类的引导和启示伟大到足以使人类更少感到他们情感的独立，他们就不会因其总是带来毁灭与羞辱的鲁莽为世界制造恐慌了。如果天才犯了错，他失败了，他就会将整个世纪拖入失败。 P46

与这些开化的人类相比，我还是更喜欢野蛮人！ P49

在我们的戏剧中，戏剧情感的灵感来源不同于法国戏剧。后者的主导情感就是爱情；所有左右人类心灵的其他力量都退居次席。所有情节，无论是喜剧还是悲剧，都以爱情为动力。我们的戏剧并没有赋予爱情这种情感以不可替代的重要性，因此，我们只是把它作为一种普通的感情来表现。在我们看来，缠绵痛苦、不顾一切的爱情不免有些夸张。在心中激起狂暴的波涛，因而使明天陷于毫无希望的境地，这在我们是无法想象的；而且，任何时候，在我们这个绝对父权的社会，此种情况都极其罕见。所以易于理解，伟大的爱情剧在我们的公众之中没有任何成功的机会，甚至作为虚构作品出现，也没有吸引力：因为人们无法理解热烈相爱却不能结婚这种折磨；为了证明上述说法，我可以肯定，在那部最为优美的戏剧中，将要杀死欧那尼和唐娜素的愚蠢老头（雨果名剧《欧那尼》中人物），我们的观众会对其深恶痛绝。这种浪漫主义——既然必须这么称呼它，我们并不喜欢。  P49-50

但凡有人类的地方，这规律就起着作用，理论做的是无用工，规律必然执行，必然生出它的果实来。规律这种能量永不疲倦地起作用，它在人类的所有意愿中建立起自己的帝国。取悦宋人的不再取悦元人；尽管元代作品已经登峰造极，但明人、清人对它们并不青睐。时尚总会产生出适合时代口味的新类型。但这种时尚与真正的进步大相庭径。在所有国家都是如此。P57

无论如何，完成自己的义务是所有美德中至美的一种，它既简单又高贵。 P98

信任是一种轻率，源于精神的懒惰。在发展信任的同时，我们消灭了人类最高级的一种特长——判断能力。……如果我们听任信任引导我们的生活，简直就会像不带任何武器投入一场恶战。事实上，信任的灵魂是有缺陷的，它相信自己掌握着真理。而它唯一的错误在于：它扩大生活道路上的天真，它将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信任造就了欺骗。   P164

如果我们顺应自己的某些天性，会显得有些缺德。但无论我们对自己的评价有多高，卢克莱修的看法是充满智慧和真实的。比如说：任何被认为不公正或夸张过分的想法，通常都是准确的，是从一个真实的观察得来的。相反，任何赢得夸赞、代代相传，被视为真理之外化的想法，往往是极端错误的。泰伦斯的名句“我是人，所有有关人性的，我都感兴趣”就是无稽之谈。事实根本不是这样，诗人理想化了他的想法。 P169

由之

2009年11月阅毕

2009年12月27日摘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