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乐斋日记——新春记忆之一(发布于2009年02月20日,阅读次)

无乐斋日记

除夕，目睹老爸面无润色，话语漏风，一种酸楚暗涌心头。半年前，老爸还是神采奕奕声音朗朗，不想忽然有一天，老爸觉得头晕目眩又独自在家赶紧往外走，老爸知道假如一个人在家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救也来不及，母亲正在医院打滴，老爸便直接去母亲打滴的医院了，然后检查挂水，算是有惊无险——女儿当天晚上就电话到宁，让远离家乡的我牵挂无限。那是几个月以前的事。当然，老爸已八十高龄，“老化”乃是自然，没多久，老爸的牙齿开始脱落，身体状况也大不如前，好在每日清晨有两只鸟儿的清脆叫声相伴，好在每日可见活泼可爱的孙女孝顺懂事学业叫人放心，老爸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初一，正月正日正当午，小舅电话约打牌，子时归。

初二，日现天边暖意洋洋，家人相聚山阴路。妹夫坦言金融危机对外贸企业影响巨大，以前繁荣的时候要个集装箱都是很难的事，如今的货轮连起码的装载率都难以保证，不得不搞些空的集装箱凑数以满足百分之四十的装载率得以起航。浦东的外企遭受的冲击最大，一派萧条。

初三，彭浦地区，丈母家族最为勉强的活动。

初四，小舅宴请荣城酒家。

初五，内人约见大阪大学的同学，现就职于上海财经大学。五角场露露酒家晚餐。

初六，W接送至大华，玩牌至四更。

W告知原学校的文印室左先生病逝，大为惊讶。左先生长我几岁，不过五十出头，从发病到医院，就两三个小时，为脑中风。想起以前在校时，规定考卷要提前两周交到教务处而我总是在考前一两天送到左的手上，那时我的一手好字可以直接开印。有些考查科目，我更是上午给卷子下午考学生，学校惟有我享受这样的待遇，第一表明本人完全不合规矩，第二算是左给我的交情吧。左先生也算是一个“白相人”，道道很多，当时我在校时玩得最火热的圈子被其称为八大金刚，记忆犹新。生命如此一晃而过，轻也。

初七，W和中专体育系统的教师有约，要去徐家汇零陵路附近聚餐打牌，W说一起去吧。结果遭遇已过八十的老顽童，据说抗日战争胜利后，从台湾游泳到大陆，经历非凡。所谓老顽童，语出惊人也，号称一周至少和女人也要做两次，否则生命毫无意义。老顽童很会做菜，我们打牌他一个人下厨忙活，六点不到，满桌酒菜已经放好，然后举杯动筷，闲话无数，讲到刘翔的启蒙老师，因为刘翔的飞黄腾达而高枕无忧，忽又对在坐的一理工大学的体育教师大加调侃，说其一个暑假的教练所得全用在了女人身上，说说笑笑无有顾忌。在上海喝酒通常很轻松，因为很少劝酒，总是随性而饮，是为记。

由之

2009年2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