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水 无 香(发布于2010年04月26日,阅读次)

真 水 无 香

深夜听到骇人的雷声，感觉老天直想炸毁整个地球！阳春三月，竟然迎来狂风暴雨的洗礼，而且寒流不止——天公的行为，你无论怎么去理解，都会有问题，你总捉摸不透它的本性。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会喜欢在雨中漫步，春雨绵绵温柔而细微，秋雨静静凄婉而哀怨，夏雨浩浩酣畅而汹涌，冬雨凄凄点点而滴滴。且雨中的我，不喜撑伞，油然有种和自然亲密无间的感觉。当然也许，不喜欢拿东西在手上是因为手上一有东西就觉得有什么在约束似的，没了自由。

在我看来，水一直是我迷恋的物质，氢和氧竟然可以组成如此美妙的自然属性，无与伦比。很小的时候，听邻居的大哥说红楼梦的作者把女人比作为水而男人是泥做的，就此朦朦胧胧的，我对水有了别样的视角。但钟情于水，或许是我的一种本能。最早记忆和水亲近的大概在三五岁的时候，我独自走在老家的河边，看到泊岸的船只无声无息地躺在水面，就有一种爬上船的冲动，不料一失手竟掉下河里。等到我醒来时，已躺在爷爷的老宅里。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对水产生恐惧，而是一直想坐船戏水。到了小学三年级，我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进游泳池的兴奋状态，因为是好不容易才让我母亲同意我去学游泳，而且是徒步走了好远好远的路才到了上海外国语学院的游泳池。我忘乎所以地直往泳池跳，想不到跳错了地方，我的身子直往下沉往下沉竟踩不到底，我睁开眼睛只看到别人的身体在水中游荡。我拼命用手乱抓别人的肢体，身体本能地挣扎着但还是沉到了水底……结果很快被救生员托出水面，呛了两口水。这是记忆犹新的场景还是没有让我恐惧水这表明，童心无畏。再以后，我开始迷恋清净的池塘、喜欢平静的湖泊、听潺潺的溪水声、看激流的江河水、面对放荡不羁的大海我心放歌——那是长久生活在大城市里所难以亲近的自然！

第一次真正戏水应该是我第一次面对大海，面对大海的潮水。那是我在八十年代初去普陀山，记不得是百步沙还是千步沙了，正值涨潮时光，我直想冲出海滩但潮水一浪高过一浪地扑面而来，你还来不及做任何动作已经被海水冲回了沙滩，两三回合后，我经历了一次永生难忘的遭遇：我正想躲过浪头冲出去的时候，浪的高度超过了我的预期结果我被浪狠狠地压了下去，身子随着无情的潮水不断地在海水里翻滚着，我感到个人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显得那么的渺小和无能，你几乎丧失任何抵抗能力！只能听凭潮水不停地让你在水里翻滚我不知道翻滚了多少个周期最后我站起来了，但我的眼镜不见了……当然同样没有恐惧，我相当专心地寻找着失败的原因，我似乎找到了躲过海浪的感觉，再次走进浅水滩，身体慢慢往深处移动而眼睛紧张地注视着海面，我必须选择波浪推到我面前时不能是大浪的时刻，所以我开始预测推到面前的时候波峰不要太高的瞬间，让我有足够的力量冲出去，这感觉还真管用，终于我躲过了浪峰漂浮在海面上，此时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喜悦，整个身体随着波浪的起伏，一会儿被顶在浪尖上，然后你看到一个深深的水谷，瞬间身体又被海水推到了浪谷，从浪尖飘到浪谷的过程，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精神和肉体放飞的自由，心旷神怡。你看到高高的浪潮在你四周包围着你，你轻轻滑动你的双臂，悠然抖动你的双腿，一种随意驾驽的姿态让你忽然觉得，海水其实很温柔……从那以后，我对城里的游泳池没有任何兴趣，好像游泳池里装的不是水一样，我只在江河湖海里自由自在地伸展四肢，享受自然赋予的趣味，只是现如今，你几乎很难找到不被污染的自然之水，虽然我相信，女人是水做的。

由之

2010年4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