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乐斋日记——又进中大医院(发布于2013年03月04日,阅读次)

3月3日

高主任说，片子显示钢板和骨头依附及其完美，无需拿掉钢板。子皮回答：身外之物不可留……高主任说：因为是钛合金材质，所以万一在拆的时候，螺钉打滑取不下来，那就麻烦了，那时候只好再把伤口缝合，然后从上海调回一台专用设备，然后再开刀取出来，我是不想让你受苦啊……

子皮顿时傻乎乎的，怎么会这样呢？高主任说，他们医院没这样的设备，只有上海有两台，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只好从上海调过来啦，去年中大医院发生过两起，虽然不是我主刀的，但情况是有可能发生的。高主任说，看你的情况，真的不需要取出来。

矛盾再三就结再三询问再三还是觉得：身外之物不可留！由于去年手术已经有过意外，所以高主任说会更加细微地处理子皮的手术，虽然是一个极小的手术。

3月4日

还在梦中，便听到呼喊，说抽血了，然后卷袖子捏拳头，一管接一管，子皮纳闷说要抽几管啊，护士答要七管。子皮大惊怎么那么多啊，护士说去问医生哦……子皮只觉得好多好多血流走了，大呼：子皮的左手臂的血抽光了—护士笑曰：你的血是静止的啊。子皮说，不仅是静止的，而且很小气的，从不喜欢出血的……护士离去，子皮一看时间，才六点半啊，晕睡过去也……

近阵子读书，始觉国人从古至今，一无政治二无知识分子——只有专制，充满阴谋家野心家和革命家；只有一心耀祖光宗的有识之士一心效忠为士的圣贤……此感叹于两三周前吧，那时恰好重读《竹林七贤》，有了新的感悟，原来孙登不理阮籍不收嵇康乃是七贤原本就没有脱离江湖的勇气拿着俸禄再寻归隐，成何体统？！今日一早病房里竟然有一个老者勾起了重新感叹的机会……

3月5日
手术如期进行，老子保佑子皮……9点半，护士呼唤子皮，推子皮进手术室的车已经过来，子皮更衣平躺后，护士发现子皮身份证复印件还没有，询问有没有，子皮答没有，同时纳闷，为什么需要？需要了为什么还要病人去寻找复印的地方？那是昨天下午交代的，说是在旧楼底层的什么地方复印，一晃子皮就忘记了。护士赶紧问子皮的身份证在哪里？子皮答：在上衣的内口袋里，同时护士对推车的护工说，你先推到手术室，身份证复印件随后送来。子皮再次体验躺在推车上仰望天花板的情景，神秘而未知的惊恐却一扫而光……护工推到手术室后离开，子皮便一个人环顾四周，天花板伸下来一个笨头笨脑的家伙，门口躺着一个柱形的机器，墙角立一个柜子，然后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感觉，因为说不上名目的东西随意而放，此时高主任来到子皮身旁，一个穿着浅蓝色工作服的歪歪带着口罩的嘴上没毛的小子跟在旁边。高主任问：片子在哪里？子皮说，前天拍了片子但没拿到，护士说你这里应该有的……高主任也不多话，对那个嘴上没毛的家伙说，给放射科电话，让他们把片子送过来……怎么手术包还没来？再电话一下。半小时后，身份证复印件送到（感觉很纳闷，进手术室还要身份证？好像是进五角大楼要验指纹似的）。嘴上没毛的实习生（子皮交流时，那嘴上没毛的家伙用极其稚嫩的语气说：我们都是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员，可见如今之莘莘学子，浮也……）开始为子皮吊水，拆开包装拿出银针，招呼子皮说，可能有点疼，因为针头比较粗。子皮忍着任其插进左手背上的静脉，针已经进去，却没有到位然后继续用力那冷冰冰的硬邦邦的针头在静脉部位捣鼓了一段时间只觉得一阵钻心疼痛但子皮继续忍着却不料嘴上没毛的小子拔出了针头，然后听到他吆喝：“……过来注射一下。”只见一位穿着同样浅蓝色服装的护士从门外走来，听到吆喝便接过了针，同时对子皮说，把拳头握紧！顿时左手背上感到了蜇疼感，子皮还来不及多忍受钢针已经停止了刺动，固定针头后电梯门打开，手术包送到，只听高主任招呼道：洗手！

等到顺利手术完成，高主任说，没有意外，说明蒋老师人好啊……手术中，子皮要求把钢板留下，高主任说不行，医院有规定，是不能给病人带出去的，子皮就说，那就留个螺钉吧。高主任不答话专心手术。当把子皮推出手术室时，高主任说：我会尽可能留住你要的钢板。半小时后，高主任来到病房，把一团纱布交到子皮手上，说，放好了，不许多说……哈哈，开心吧！此时，伤口微疼，手指微肿，心情如三月春风……手术当晚，子皮感觉不到疼痛，却感觉到一阵阵咬吻，沿着刀口位置，有一种明显的压迫感，而且移动着咬……后来就睡着了……

 3月6日

又一个阳光的早晨，楼宇却沉浸在细微颗粒中。飞鸽在眼皮下飞翔，却不见春天的气息……

3月7日

又是阳光雾霾混合整个空间，，，不过，子皮出院啦！呼耶！！！

不过，子皮面对医院账单纳闷了，一个小小的手术麻药只需17元人民币的小手术，血液化验费竟然用去六七百元，子皮询问化验报告呢？护士说在病历里，病人不给的。子皮大为疑惑，化验那么多好坏都不知，结果都不晓，冤枉啊……护士说，假如要化验报告，可以复印一份给你，但要支付复印费5元……精细啊！拿到复印件，总共71个项目其中11个偏低一个偏高，子皮在没有拿到报告以前一无所知，话句话说，就是正常与否，似乎不影响子皮的健康可能也不会影响子皮手术，子皮猜想，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检验71个指标呢？